公 案
南泉一日掩却方丈门，把灰围却门外，问僧云：＂道得即开门。＂
多有人下语，并不契泉意。
师云：＂苍天！苍天！＂泉便开门。
译 文
有一天，南泉禅师把方丈室的门关上，将炭灰洒在门外把门围起来，对僧众说：＂说得出来就开门。＂
很多人都试着措辞答对，但并不契合南泉禅师的意旨。
赵州禅师说：＂苍天！苍天！＂
南泉就打开门。
古丛林中，一机一境，皆是炼禅之炉。南泉和尚以此机此境示人，可谓平地起波澜，令人不知所措。若于此，动念即乖，开口便错。
赵州两呼＂苍天！＂，广而无涯，泛而无义，似有言，似无言，将南泉放在一旁，以不了了之，南泉不得不开门。
赵州从谂，禅宗名宿，出自马祖道一门下，受南泉普愿嫡传。此公聪睿过人，悟性极高，对禅敏锐，机锋尖捷。一如水银泻地，个个圆滑，无孔自入。宋代环悟克勤和尚评说他是：＂赵州临机，一似金刚王宝剑，拟议即截却尔头，往往更当面换却尔眼睛。＂所谓＂金刚王宝剑＂，＂换却尔眼睛＂，基本上概括性的说明了赵州从谂且狡且黠、尖锐并善于转换概念的禅风。
禅师之间也相互检验彼此是否住相。赵州游天台山，路遇寒山，见道边有牛脚印，寒山说：＂你看到牛了吗？＂赵州说：＂不识。＂寒山指着牛脚迹说：＂这是五百罗汉游山留下来的。＂赵州说：＂既然是罗汉，怎么会留下牛脚迹呢？＂寒山说：＂苍天苍天。＂赵州呵呵大笑，寒山问：＂你笑什么？＂赵州说：＂苍天苍天。＂
如果从常人眼光去看，这段对话似乎不近人情，可它显示了道人与常人之不同。常人著相，牛脚迹是牛脚迹，罗汉脚迹是罗汉脚迹，而禅者处处以本份事相见，在法性上，牛脚迹就是罗汉脚迹，罗汉脚迹就是牛脚迹。
编辑 | 妙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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