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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河逆机,见者不识。
亲遭掩口,鼻孔打失。
其机迅发,脱不可羁。
明眼称之,真狮子儿。
一天傍晚,楚圆禅师向汾阳和尚哭诉道:“自至法席已再夏(已经两年了),不蒙指示,但增世俗尘劳,念岁月飘忽,己事不明,失出家之利。”
楚圆禅师话还未说完,汾阳和尚仔细地打量着他,突然厉声骂道:“是恶知识,敢裨贩(贱买贵卖以自裨益)我!”
说完怒气冲冲地举起拄杖追打楚圆禅师。
楚圆禅师正想表白、求饶,汾阳和尚却一把掩住他的嘴。
楚圆禅师豁然大悟,说道:“是知临济道出常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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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,楚圆禅师蓄着长发,穿着破衣,一口湖南话,声称法侄求见。神鼎和尚的座下大众一见楚圆禅师这副模样,都大笑不已。
神鼎和尚派童子问楚圆禅师:“长老谁之嗣?”
楚圆禅师仰头看着屋顶,回答道:“亲见汾阳来!”
于是,神鼎和尚便策杖而出。
神鼎和尚一见楚圆禅师生得高大,便问:“汾州有西河师子,是否?”
楚圆禅师没有接话,却指着他的身后,扯开嗓子大叫道:“屋倒矣!”
那童子一听,便惊慌逃走。神鼎和尚亦连忙回头看视,动作极其敏捷。楚圆禅师于是席地而坐,脱下一只鞋子,看着神鼎和尚。神鼎和尚被楚圆禅师这一惊,早已忘记了刚才的问话,不知道楚圆禅师哪儿去了。
这时,楚圆禅师才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站起来,整理衣袍,一边往外走,一边自言自语道:“见面不如闻名。”说完便离开了神鼎和尚的道场。
后来,神鼎和尚派人去追他,却没有追上。神鼎和尚于是感叹道:“汾州乃有此儿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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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圆禅师问:“如何是本来佛性?”
李公道:“今日热如昨日。”说完便问师:“临行一句作么生?”
楚圆禅师道:“本来无罣碍,随处任方圆。”
李公道:“晚来困倦。”说完便不再答话。
楚圆禅师道:“无佛处作佛。”
李公于是泊然而逝。
楚圆禅师放声恸哭,并一直等到将李公安葬完毕,才离开京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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